云影凉薄
「 荒 原 燎 夢 」
 

[三馆] 第三体育馆组的脱衣纸牌游戏

* クロ月

* 有玩梗以及致敬



数平方大小的房间里弥漫着箭在弦上般紧绷僵持的氛围。木兔沉肃地皱着眉头,鹰隼一般的金色眼眸盯紧了手中的纸牌;黑尾难得收敛了不正经的神情,神色凝重,周身环绕着警戒的气场;赤苇倒还是状态轻松随意,表情也平静如常,他环视一周瞧了一圈其他几个人,问道:

 

「那么,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喔?」

 

木兔和黑尾肃穆地点了点头。赤苇开始抽出手中第一张牌。

 

月岛对刚才的问题不置可否。他只是拿着手中的卡牌,不动声色地推了一下眼镜框,紧紧抿着嘴唇,额角有不易察觉的冷汗滑落——

 

……不,所以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明明只是和往常一样周末到前辈家来玩而已,为什么会演变成要玩脱衣扑克的场合啊???!!

 

眼镜君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仲秋时节的周末,四个人到木兔家例行聚会。吃晚饭的时候还喝了一点点酒,酒足饭饱以后,黑尾躺着满足地拍了一会肚子,突然精神一振,提议说来玩游戏吧。木兔举起手欢呼雀跃地应和说好啊好啊,来吧!惯例的那个!

 

赤苇也一口答应,「好啊,这次要打什么。先说好我可不想玩抽鬼牌了。我抽鬼牌运气不太好。」

 

前辈们熟练地开始行动,只有月岛坐在原地仍然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欸……什么?什么惯例的?是要玩什么?」

 

赤苇拍拍月岛头,「等下你就知道了。」他开始翻找茶几下的抽屉,「木兔前辈家有扑克没?」

 

枭谷队长挠了挠后脑勺,「啊上次队内聚会玩得太嗨扑克丢得乱七八糟找不齐了还没买……不过有UNO,也可以吧赤苇?」

 

副队长点点头,转头去问现场唯一还在状况外的后辈:

「OK,剩余的牌总点数加起来最多的一个当做输家就可以。月岛会玩吧。」

 

月岛仍旧茫然地点了点头,「会倒是会……大概还记得怎么玩。只是玩UNO吗?」

 

木兔不满地打断了他:「当然不是,想什么呢阿月。」

 

黑尾歪着头笑眯眯拉长尾音揭晓答案,「当然是——」

 

赤苇慢条斯理地接过了话头,

「脱衣扑克啊。规则是每一轮的输家脱一件衣服,玩到直到有人脱光为止。」

 

月岛:「……」

 

木兔家的客厅内维持了两分钟微妙的寂静。

 

眼镜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拔腿就跑:「我走了今天的饭很好吃谢谢木兔前辈各位再见。」

 

黑尾眼疾手快一把扑上去抱住他大腿把逃跑到一半的月岛扑倒在地,不顾月岛拼命挣扎死活就是不放,两个人栽倒在地毯上滚成一团。黑发的前辈冷笑着哼了一声,「你现在还想跑,晚了。」

 

「黑尾前辈请不要作出仿佛我们是某种奇怪组织在拐带纯良少年一样的发言。」

赤苇坐在桌前冷眼看着面前的闹剧,冷静吐槽。

 

「我才不要和奇怪的前辈们玩奇怪的游戏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月岛被黑尾拖住,逃脱不能,发出垂死抵抗的惨叫声。

 

木兔听不下去了,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嚷嚷,

「阿月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奇怪的游戏啊搞得好像我们在犯罪一样!我们这可是健康的联谊活动!」

 

月岛还在死命用抱枕糊黑尾的脸,扭头同样愤怒地怼了回去,

「强迫后辈一起打脱衣扑克难道不是奇怪的游戏吗!!!谁要参与这种莫名其妙的集体活动啊!!!」

 

「月岛莫非是怕了吗。连赢过这两个笨蛋的自信都没有?」

赤苇淡然如常,悠悠然端起面前红茶杯喝了一口,不轻不重地抛过一句话戳他。

 

「月月不要怕,鉄朗哥哥会好好关照你的。」黑尾赶紧跟着煽动,被月岛无情拒绝。

「……黑尾前辈的关照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年轻人到底还是经不起撩拨,纵然话里的挑衅意味非常明显,听完赤苇这句话的月岛还是不爽地咬了会牙,跟赤苇瞪视一阵,不服气地回应道:

「来就来!」

 

黑尾笑容可掬地把他拉起来,按到桌边坐下,「哎呀这就好说了嘛,来来来这位小哥这边请这边请。」然后亲切地问身体僵硬的月岛:「要喝点什么不?我去给你泡杯茶?」

 

月岛方才一冲动完,立马又后悔了。

不是,这么明显没有一点好处的事,为什么要答应这些人啊……

 

然而现在后悔为时已晚。前辈们已经半是强行地拉着他加入了游戏。月岛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能祈祷今天牌运好一点了。

 

 

 

 

游戏进行到第十二局。

 

「uno!」

木兔兴高采烈地跟着赤苇的蓝色2后面扔出了一张蓝色4,拿着手中剩下唯一一张牌得意洋洋准备迎接胜利。

 

「变黄。」

下一个出牌的月岛瞄了他一眼,神色不动,抽出一张颜色转换的牌扔进牌堆。

 

「唔…」黑尾好像没有黄色的牌了,苦恼地沉吟一下,不得已扔出功能牌。「转向。」

 

「+4。」

月岛立即接上。

 

「……你扔那么快,那张是早就准备好的吧阿月!而且你没有黄色了出什么变黄啊!」

木兔哭丧着脸从牌堆抽了四张牌。

 

「不然怎样,放任只有一张牌的木兔前辈逃跑吗。我又不知道木兔前辈手上剩了一张什么颜色的牌。」

眼镜君冷冷地反驳。

 

木兔这次抽到了黄色的牌,扔出来一张,赤苇跟了一张同号码的绿色牌。轮到黑尾的时候他又纠结了一会儿。

「…变蓝。」

 

「你怎么什么颜色的牌都没有。」

赤苇忍不住吐槽。

 

「只有功能牌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黑尾不情不愿嘀咕。

 

「+4。」

月岛没参与进对话,径自扔牌。

 

「……」

刚刚还在闲聊的两个人忍不住同时颤抖着扭头看向了牌局。

 

木兔用绝望的“你是人吗”的眼神看了月岛一眼,颤颤巍巍地抽牌。头毛沮丧地往下耷拉,活脱脱一只状态低迷的猫头鹰。「月你这次总归是故意的了吧…」

 

「我没说我上次不是。」

月岛歪着头用明媚的笑容回应道。

 

「还得多谢木兔前辈。」赤苇插嘴。「我手上已经没有+4了……如果轮到我的话就该我摸牌了。」

 

「太可怕了月你到底还有几张+4。我手上也没有……之前也没出现过……」黑尾颤抖着打探军情。「话说都留到现在你耐心也太好了吧。」

 

「也就一张了。」后辈无所谓地耸耸肩。过了两秒又笑着补充:

「我这么说你信吗。」

 

「……」

 

最终赤苇用手上一张数字相同的牌成功结束了这一局。木兔很不幸地从优胜候补变为了输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木兔前辈是不是没有别的可以脱,要开始脱衣服了。」赢家赤苇接过牌开始洗,顺便看向木兔。

 

「哇哦~」

黑尾往后撑在地上吹了一声口哨,「你今天很危险啊木兔。」

 

「月你太残忍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吗?!猫头鹰要好好爱护的你知道不?早知道今天要打这个我就里面多穿一件衬衫了!!」

木兔一边脱毛衣一边惨叫道。

 

「这是上一局给我+4导致我输掉的回礼。」

月岛笑眯眯地、非常客气有礼地回答。

 

「天道好轮回。」

「一报还一报。」

另外两个置身事外的人一唱一和开始说风凉话。

 

「他们两个人也一人出了一张+2好吗!」惨烈中枪的木兔愤愤然指着其余两个人吼,「都是黑尾开始互相伤害的!我只是不得已出了一张+4而已!阿月你这样记仇是不会有朋友的!」

 

「……你们难道不是吗。」月岛小声嘀咕。

 

黑尾敏锐地听到了他的声音,马上接上,「是男朋友。」

 

「是关爱你的前辈。」赤苇用手撑着下巴不紧不慢跟了一句。

 

「这种拉着我打脱衣扑克的前辈还是敬谢不敏了。」月岛冷淡地吐槽回去。

 

游戏进行到途中。月岛脱掉了两只袜子以及米黄色的针织衫外套,取下了皮带。黑尾比他好一点点,打法稳健低调的赤苇迄今只输了两局,只取了手表和内里的项链。被木兔吐槽说心机深沉身上挂这么多叮叮当当的玩意儿。副队长反驳说我也不知道今天要打脱衣扑克啊,还不是黑尾前辈突然说的。

 

被谈论的始作俑者本人无辜地指了指自己身上说我也是心血来潮提议的并没有穿很多……

 

木兔最惨,现在已经被迫脱掉了上衣,光着上身瑟瑟发抖地跑去开了暖气。

 

赤苇洗牌的时候黑尾闷闷不乐趴在桌子上,嘀嘀咕咕抱怨,「就不能先从裤子开始脱吗……我比较想看月月光着腿穿袜子的样子啊……」

 

「啊……早知道就让赢家指定脱什么了……」他沮丧地往后一倒躺平在地毯上,接着说。

 

「哇说出来了……那边那个人理直气壮地说出了犯罪一般的发言啊,听到了吗赤苇君?」

木兔一边抱着自己取暖还不忘一边痛心疾首摇着头,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黑尾,向身边的副队长搭话。

 

月岛摸着后脑勺客客气气地笑得阴气森森,用漂亮的笑容无懈可击地反击:「那我一定会选择先让黑尾前辈把内裤脱了,当着大家面把内裤脱了再把裤子穿回去。」

 

黑尾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赶紧一个弹跳爬起身,挂着沉痛的表情双手合十向月岛求饶:「…对不起求求您还是不要了,当我没说。」

 

「有一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黑尾前辈也可以用同样的要求命令月岛哦。」

赤苇插话说。接着马上他就被月岛用“赤苇前辈跟着捣什么乱”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黑色短发的前辈挑起嘴角回以了一个笑容。

 

 

 

 

第十六局。

 

「红1!耶出完啦!是我的胜利!」黑尾屏息凝神等到了最后一秒,在月岛跟着木兔出了牌以后,欢呼一声,扔掉了手中最后一张牌。

 

「可恶!!谁会想到你正好留了一张红色的牌啊!」木兔刚刚出了变色的牌,亲手送走了黑尾,现在悔恨不已。「而且刚才为什么没有人发现黑尾剩了一张的时候没喊UNO啊!让这个混蛋溜掉了啊可恶!!」

 

「明明木兔前辈自己也没有发现……还是我跟在黑尾前辈后面出了牌之后我发现的。而且要不是木兔前辈指定变红也就不会让黑尾前辈跑掉了。手上有绿色的牌非要多此一举。简直怀疑你是黑尾前辈派来的奸细。」

枭谷副队长今天也在条理清晰冷静地拆队长的台。

 

「因为黑尾出的绿色啊!一般来说都会觉得他手上剩了张一样颜色的牌出一张变色拦他一下吧!而且我手上又没有跳过……赤苇你很过分诶……」木兔委委屈屈地替自己申诉。

 

「我也没有。」月岛叹息,「不然我就会出跳过了。但是的确猜不到黑尾前辈剩了什么颜色的牌。」

 

「输家就不要多嘴了。」刚刚品尝了胜利果实的黑尾得意洋洋。「所以谁的牌最多?」

 

他兴致勃勃地问。

 

「大概…」

「是我。」

一片寂静中月岛艰难地放下了手中的牌。

 

木兔立刻从刚才郁卒的模样恢复到情绪亢奋的状态,振臂高呼道,

「阿月是不是也要开始脱衣服了?呀吼——」

 

月岛挠着脑袋想了一下。最后发现全身上下的确找不到别的东西可以取,终于不太情愿地承认道。

「呃…好像是…」

 

话音未落三个前辈的目光马上齐刷刷对准了他。后辈被这样饿狼包围一般的眼神吓得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打了个颤瑟瑟发抖。

「呜哇…你们干什么…?木兔前辈刚才也脱了的吧……我又不是第一个了。」

 

「唉木兔有什么好看的,看到都不想看了。」黑尾没趣地摆摆手。「他以前经常输的。赢他没意思。」

说完被木兔从桌子底下踹了一脚。

 

「也没有,就是没想到会有见到月岛主动脱衣服的一天呢。今天不亏。」赤苇感慨。

 

「就是,阿月以前都扭捏得跟个女孩子一样。练习完一起洗澡都磨磨蹭蹭等我们进去之后才肯脱衣服。」木兔跟着补充。

 

「还不是怪木兔前辈你们。我以前在乌野也不这样的。」月岛冷着脸怼回去。

 

黑尾撑着脸转过头来,悠悠然看着他慢条斯理坏心地笑。

「那么,会先脱裤子还是上衣呢,月岛君^^」

 

月岛无奈地叹了口气,权衡一下,站起身开始解开长裤的纽扣与拉链。

 

「哇——!!原来月月你是这么大胆的类型吗?我觉得我要把持不住了——」黑尾假模假样开始起哄。木兔很给面子地眼睛亮闪闪地跟着眼睛盯紧了他。赤苇飞速开始摸外套口袋。

 

月岛额头清晰地迸出十字。

「黑尾前辈再吵我就把裤子扔到你头上。」

「真的吗请务必——」

话没说完他就被月岛哐一个抱枕正面砸中了脸。

 

「另外赤苇前辈麻烦把手机收起来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在趁乱偷偷拍照。话说一起洗澡的时候不是都看过了吗…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一会你们自己也要脱。」

月岛脱下裤子以后叠好收到一边,盘着腿坐下,冷冷吐槽。

 

「月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洗澡的时候都围着毛巾不给我们看…差不多是时候跟前辈们坦诚相待了吧?」黑尾一把搂过他,把头搁到月岛肩上。

 

「我倒是觉得我和黑尾前辈已经坦诚相见得够多了。如果我觉得厌烦了的话可能会把前辈甩掉哦?」

月岛被他搂过去也不反抗,就那样面无表情地说。

 

「呃…刚、刚才是开玩笑的吧月月?」黑尾抖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松开了一点,向他确认。

 

「并不是。不如说我觉得已经有这样的倾向了所以事先提醒黑尾前辈一下。请做好心理准备。」月岛转过头来,依旧不为所动,语气毫无起伏地说。

 

「……」

黑尾僵在原地,牌桌上骤然陷入了紧张的气氛。木兔和赤苇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插话。

 

空气凝滞了几秒,月岛才又扑哧一声笑出来。

「逗你的。因为看黑尾前辈太得意忘形了所以想让你稍微冷静点儿。」

 

黑尾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长出一口气栽倒在桌子上。

「下次不要这样玩了…说真的对心脏很不好啊月岛君…」

 

「就是,黑尾刚才看上去都要哭了。」感到后怕的木兔从旁帮腔。

 

「没有,我觉得我都要死了…」黑尾气若游丝地面朝下埋在抱枕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嘟囔声。

 

「毕竟月岛不苟言笑的脸很有魄力呢w」赤苇慢悠悠点评。「话说黑尾前辈刚才不会信以为真了吧。」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黑尾哭丧着脸爬起来,一脸垂头丧气地抱怨,「但是他说得太认真了很吓人啊……」

 

月岛揉揉他的毛权当安慰。盘着光洁的长腿很有气势地发言,

「好了,继续吧。」

 

 

 

 

第十八局。

 

「+2。」

 

「木兔你这是要搞事情啊…胆子这么大不怕自己遭殃吗?你是最危险的那个哦?」黑尾嘀咕。他上上局才刚刚起哄完月岛,结果上一局自己也输了。想了半天,选择跟月岛一样先脱掉了裤子。木兔第十四局的时候就已经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结果这几局运气还不错,一直没轮到他输。反倒是其他三个人各输了一局。

 

黑尾跟在月岛的黄色+2后面扔出了一张蓝色的+2。赤苇沉吟一下,也出了一张+2。

 

「嘿嘿,我当然是有准备才会出的啊。」

 

木兔揉了揉鼻子自信满满,「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积极进攻才是王牌的心得!」说着他从手牌又抽出一张+4扔到牌堆里。几个人紧张地看着月岛,后辈神色岿然不动,跟着抽出一张+4。

 

「呃……对不起了赤苇。」黑尾挠挠头,也只好出掉了手中的+4。「不过木兔刚才那么有信心,我猜最后一张+4应该不在你手里。」

 

枭谷副主将默默捂住了脸。

「请直接告诉我要摸多少张牌吧…」

 

最终这一局毫无悬念地以赤苇的失败告了终。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是所有人里进度最慢的那一个。这次赤苇想了想,取下了胸前的灰蓝色条纹领带,跟身上已经只剩一条内裤的木兔形成了鲜明对比。队长哭着往他身上扑,「赤苇我冷呜呜呜呜呜衬衫借我穿呜呜呜呜——」

 

「这是犯规的吧……木兔前辈请放开我。而且我这一局输掉都是因为你。」副队长无动于衷,任凭木兔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取暖。抬起下巴提醒赢了这一局的后辈,「月岛,洗牌。」

 

「另外黑尾前辈我看到你刚才等木兔前辈出牌的间隙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月岛腿了。」

 

他顺便进行实名检举道。

 

「……」

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脸上顿时都有点绷不住。

 

黑尾很是不满,「赤苇君有些事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明不明白?活得糊涂一点也是很重要的明不明白?」

 

月岛则默默地开始洗牌。

 

 

 

 

第二十局。

 

月岛刚才运气不好又输过一局,迫不得已脱掉了衬衫,现在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当然并没有免除又被几个前辈起哄了一番。

 

「月月你现在也很危险哦~」

在败北边缘险险游走了好几回合的木兔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个人提心吊胆,找回些许自信。

 

「木兔前辈请闭嘴。你现在也是同样的境况。」月岛臭着脸回应。

 

赤苇洗牌时黑尾朝木兔扬了扬脸,后者马上从善如流地从地毯上爬起身踩上拖鞋走去了暖气开关的方向。

「啊冷冷冷…我再把暖气开高一点。」

 

黑尾比他们两个好一些,还多出上半身的卫衣。热情过度地要借给月岛穿,被后辈嫌弃地拒绝了。

「我不需要……而且规则上也不允许的吧。」月岛冷淡地回绝道。

 

「黑尾你都不借给我!我都冻了好久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男人!」木兔愤怒地嚷嚷。

对此黑尾的反应是趾高气扬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是输了的人自己不好。」

 

赤苇洗完牌开始抽叠,黑尾闲得慌又探头探脑往月岛那边瞅。

「今天竟然穿的是白色啊月月——」

 

月岛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不看他。

「对别人的内裤品头论足真的很像一个变态,黑尾前辈。」

 

「如果想的话前辈的也可以给你看哦?」黑尾作势要捞起卫衣下摆。

 

「敬谢不敏,这一局就会让你把卫衣脱掉的。」

月岛跟在木兔后面摸了牌,不再搭理他,言辞尖锐毫不退让地顶回去。

 

轮到上一局的赢家赤苇先出牌,这一局局势意外地胶着。打过几圈过后还是不分上下,木兔最后凭借微弱的优势出完了牌成功跑路。

 

赤苇刚刚也喊过UNO,现在把手上剩下唯一一张牌扔进牌堆。双手往后一撑,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只剩一张,应该不是我了吧。」

 

月岛和黑尾对视了一眼。

「我两张。」

「我也。」

 

月岛犹豫一下,还是谨慎地展示出了自己的手牌。

「是5和7……」

黑尾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牌给其他几个人看。

「我是4和2 www 哇刚才幸好出了张跳过没让月月出牌。被木兔跑掉也没关系了。」

他心有余悸感叹道。

 

「哇——那这样的话。」

意识到结局的枭谷两个人立刻精神一振,不约而同地看向表情纠结的月岛。

 

黑尾撑着脸得意地笑了。

「是哪位可爱的小朋友刚才放话说这局就会让我把衣服脱掉的?天道好轮回啊月月。」

 

月岛拿着手中的牌,半天没有动静。

 

「月月——?^^」

黑尾带着催促意味叫了他一声。

 

「哈啊……没有办法呢。」

月岛低声叹息了一句。在其他三个人按捺不住期待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他略略皱了皱眉头,「看不清楚有点麻烦…好了,请快开始下一局吧。」

月岛催促道。

 

场面一度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还是黑尾最先反应过来。他声嘶力竭捶着桌子,「这不可以吧月岛君!!这是犯规的吧月岛君!!!!!」

 

月岛无辜地歪了歪脑袋。因为视野模糊的关系那张机敏的脸难得看起来有点呆。「刚才赤苇前辈的项链或者手饰什么都可以算的话,眼镜也可以吧。如果不是看不清楚比较麻烦的话我会选择更早取下眼镜的。」

 

黑尾抱着头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失算了!」

 

赤苇则趁着月岛看不清楚迅速掏出手机拍照并发表感言,「我觉得取了眼镜比脱了内裤好。」

 

黑尾完全不接受其他派别意见,强横坚持主张,「你懂什么当然是全裸眼镜比较好!!!!加上白袜子更好!」

 

月岛非常生无可恋地捂住了头,「我应该录音的……出去我就去警察局报警……」

 

「那我会去探望你们两个的。」木兔洗着牌一边看热闹一边憋笑。

 

 

 

 

第二十四局。

 

在座的四个人除了赤苇以外都沦落到了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悲惨境地。赤苇临近终局牌运也不太好,之前连着输了两局,现在只比其他人多一件衬衫而已。黑尾刚才那局输了,脱下了卫衣。

 

「话说这个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家伙好像保持了快十局的不败纪录了吧……」黑尾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木兔。后者意外地运气不错,坚持了好多局都还没输掉身上最后一块布。

 

「嘿嘿嘿你不懂——王牌心得其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黑尾君。」木兔得意洋洋。头毛都快翘到天上。

 

月岛皱着眉头,「虽然不想看黑尾前辈脱——」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月你说什么!是说男朋友的肉体对你根本没有吸引力吗!」

黑尾不满地抗议。

 

月岛不理他说了下去。「……也不想看木兔前辈脱,可是更加不想自己脱。——不如来打个平衡怎么样。」

后辈话锋一转,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只有赤苇前辈一个人有后路可退,不觉得很耍赖吗。」

 

「赞成!」木兔唯恐天下不乱,对月岛提出的方案持赞同意见。

 

「那都是我凭自己努力留下来的……你们不能这样。」赤苇占据最后一隅据理力争。

 

「不要说这么冷淡的话嘛赤苇君。」黑尾似乎也觉得这个提案非常有趣,慢条斯理地朝他招着手,「一起来坠入狂赌之渊吧~」

 

「请不要说从动画里学来的奇怪台词……」赤苇很脱力。

 

这一局最终赤苇在三个人齐心协力配合的攻击下输掉了。他倒是也没做多大抵抗,似乎是明白拗不过这几个人,很痛快地脱掉了身上的衬衫。半分无奈地开口: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吧?又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黑尾刷刷刷洗好牌,将叠好的牌堆推回桌子中央,决胜负的一局终于开始了。

 

每个人全神贯注盯紧了手中的牌。收敛了嬉笑的氛围后牌桌上气氛重新变得紧张,黑尾谨慎地扔出了第一张,结果刚刚轮到下一家的赤苇就被出了一张变色的功能牌,木兔安安分分跟了一张以后月岛又扔出了一张禁止牌跳过了黑尾的出牌轮次。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出师不利的黑尾愤愤抱怨。

 

「黑尾前辈既然出红色的牌那应该手上同色的牌比较多吧。」赤苇好心阐述了一下自己的目的,「能拦一下是一下。」

 

月岛则根本懒得跟他解释。不过木兔那边没牌可接、扔出一张转向牌使出牌顺序又反过来以后黑尾也回敬了他一张禁止牌。

 

最后这一局打得尤其激烈,好几次有人喊出UNO剩下手中最后一张牌都被别家想尽办法拦了回去。黑尾扔出手上倒数第二张牌——一张蓝色的2,刚刚宣告完UNO,就又忙不迭地跟在赤苇出的牌后面喊出声。

 

「UNO……抢!」

 

赤苇方才跟在他后面扔出一张蓝色的7,黑尾眼疾手快反应迅速,抢轮次扔出了手上最后一张牌。使正在抽手牌的木兔动作停在了半空。

 

两张蓝色的7一起叠在方才那张蓝色的2上。

 

黑尾如释重负向后躺倒在地上,「哇终于跑掉了……你们真的很难缠欸……」他躺平在地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谁输了啊……」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一圈,月岛沉默着展示了手中的三张手牌,其中还包含一张20分值的功能牌。

 

「你家月岛。」

赤苇好心地告知他。

 

黑尾立刻又一个鲤鱼打挺精神抖擞地翻了起来,其余三个人带着期待和紧张将目光集中向了桌上唯一的后辈。屏息静气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月岛轻轻吁了口气,把手中牌盖到桌子上。动作淡然地摸过一旁放在桌上的眼镜,重新架回自己鼻梁。

 

旁边万分期待的黑尾立马不干了,「喂不对吧月岛君!是要脱的吧月岛君!愿赌服输的道理懂不懂?」

 

月岛推了一下眼镜,黑框眼镜冷冷地反射了光。「把人当傻瓜耍也要有个限度吧。」

 

黑尾噌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脸上表情肌抽搐,「月、月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么要我全部解释一遍吗?」

月岛笑容可掬地歪着头问。

 

三个前辈战战兢兢地对了一下眼神。

 

「呜哇…」

 

「糟糕…」

 

「大事不妙…」

 

月岛穿着一条内裤,似乎觉得有点冷,随意地从旁边衣物堆里扯了一件出来套回身上,手肘撑在桌子上开始语气平静地叙述。

「最开始是打着打着感觉到一丝微妙的违和感的。虽然明面上已经非常针对我了……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明显和光明正大,有种在刻意压着的感觉,仿佛在掩饰什么让我不至于察觉到,反而有点不太对劲。这让我对有没有暗箱操作产生了怀疑。

 

然后是关于木兔前辈在脱到只剩内裤那一局以后大约十把里面一直都没有输的问题,还得感谢黑尾前辈提起这件事让我又注意到了这一点。明明在前面半程中木兔前辈基本占据了超过三分之一的输率……从概率上来讲,光说是运气的话也太奇怪了些。途中因为想快些结束游戏的关系,我有不止一次试图进攻过木兔前辈,但是每次都会被黑尾前辈或者赤苇前辈不动声色地化解掉,主要是你们一直在通过出转向牌使出牌顺序尽量保持在顺时针顺序,也就是令木兔前辈在我前面出牌,致使我无法有效对木兔前辈造成威胁。

 

这让我的怀疑跟违和感更加重了。

 

也是从大概这时候开始。你们开始偶尔使用了暗号动作。意图使牌局在我手上牌最多的时候到达结束点。不过我还不太能够具体确定,因为用得比较少,

 

之前没有用出这一招是因为没有必要吧,前半程为了致使游戏看上去尽量自然地进行,基本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是为了让我抓不到非正常的蛛丝马迹,不至于起疑心。到了后半程,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明显地对我做出进攻,但是我输掉游戏的概率的确变高了。这个出老千的方法最核心的地方就在于没有过度使用,因为单局的输赢并不特别重要,使我觉得游戏在没有黑幕正常地进行才比较重要。这样我就不容易注意到最后的老千。前面的局数看上去很正常,并没有过多影响游戏进程的私下沟通和操作,不对牌局造成太大影响,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只要对大体进程进行把控,使得游戏在我输掉之前不结束就可以了。

 

本来想说不影响到最终结果的话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反正因为用得太隐晦和含糊,况且只偶尔很小心地使用一下,我也没能够彻底确认暗号对应的含义,以及是否真的在通过不经意的暗号动作传递信息。我提出要打平衡,倒数第二局执意要让赤苇前辈输,拉到同一条件上这一点应该在你们的意料范围外,不过还在接受的范围中,因此同样为了不让我起疑心,答应了我的提议。

 

但是刚才最后一局应该是为了确保使我输掉,所以你们的小动作变多了,也使我终于确认了你们的确在悄悄打暗号这件事。是很隐蔽没错。如果我不是在之前感觉到那股违和感,提高了警惕和戒心,也不会特别注意最后这局有没有在出老千。嗯……暗号具体一点而言,比如关于手上剩的牌颜色,盖牌的话是红色,一直换拿牌的手是绿色,拿着牌贴到额头上去是蓝色,把牌竖在桌子上颠倒着翻是黄色,数字的话则是通过看似无意识的手指敲打桌子次数互相告知。再具体我就不赘述了。总而言之还是干得很不错的,基本没有出现特别明显的破绽。这一点值得表扬。不过下次还是换更隐蔽的手法比较好喔,比如在桌子底下摸住对方的手悄悄敲就不容易被发现对不对?

 

以及黑尾前辈之前想装作不知道是谁输了的演技还是拙劣了点儿…建议你去跟赤苇前辈学习一下。

 

非要说我是怎么注意到的话……可能是因为明里暗里都专门针对我进攻不放会显得太明显,因此尽量把整体进程上的异常感调整到了精细程度使我难以察觉的地步。但是游戏进行得太正常了,这一点反而本身就使人觉得不太正常。以前对我可没有这么友好吧?

 

凭借木兔前辈和黑尾前辈的智商应该考虑不到这种层级的作战。我想应该可以合理怀疑都是赤苇前辈的主意。

 

如果没有看穿老千的话是被出老千的人不好,但是如果被看破了的话,赌局就不应该成立了对不对?综上所述,我不接受最后一局的惩罚。另外关于这件事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敬·爱·的·前·辈·们?」

 

月岛说完以后,笑容和煦地歪了歪头。说话内容完全没有语气那么轻快。

「我是不知道我怎么这么惨明面上被人针对暗地里还要被联合起来出老千就是啦…如果刚才有哪里说错了还请务必纠正我没关系。」

 

「没有…您,您猜得完全正确…」

黑尾规规矩矩跪坐着,大气不敢出一口。

「以及,虽……虽然您说得很对,不过您刚才随手捞过去穿的那件衣服是我的……」

他战战兢兢地汇报说。

 

木兔悄悄捅了黑尾一拐子,「就说不要对你们家小朋友动歪脑筋了…那么聪明是盖的吗…」

 

「你就少说两句吧反正大家都跑不掉。」

黑尾压低声音顶了回去。

 

「这两个人就算了,那边的——」月岛无视两个三年级的小动作和悄悄话,一边笑一边阴森森头顶冒黑气。

 

「呃…」赤苇冒着冷汗扭头到一边去努力避开月岛的视线。

 

月岛愤怒地进行了点名批评。

「赤苇前辈为什么也跟着他们胡闹啊!!!」

 

「因为黑尾前辈的作战我又不亏…」

枭谷副主将端端正正坐着,小声地回答道。

 

「啊???!」

后辈黑着脸,特别凶地追问。

 

赤苇立马怂了,低着头乖乖进行道歉。「对不起…………………………」

 

月岛额头青筋跳了跳。

「全部给我脱光了正坐反省!!!」

 

「诶诶诶诶诶————???!」

 

 

 

FIN.

——


苍天啊男子高生周遭真是围绕着一股坚固无法破坏的智障气场…

心疼宝,我们走吧不跟他们这群傻子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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