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凉薄
「 荒 原 燎 夢 」
 
 

[カラ一]和保健医的二三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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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大量出没/oscr

* 时间线在01后面

 

 

「见见见见见、见…」

 

「见家长。怂什么。」

 

「我我我我我害怕……」

 

讲道理突然说要见家长谁能不怂啊老师!

空松整个腿都在打颤。

 

今天放学他照例来找一松。没成想一松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平淡地跟他说,「我家里面说要见见你。」

 

虽然说从高一进学校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一见钟情坠入情网开始追一老师,打了快三年的直球,紧追着不放,好不容易算是把傲娇追到手了。但还没这么快的心理预期啊。

 

一松家里面的情况空松还是知道一些的。家里五个儿子,先是三胞胎,然后是正在读初二的十四松,和小学三年级的椴松。

 

一松和十四松关系很好。经常见到十四松从中学部跑过来找一松玩。他被十四松缠着打棒球缠烦了的时候就把空松扔过去应付。空松乐得献殷勤。等他和十四松两个人灰头土脸脏兮兮地从棒球场上回来时,一老师就满脸嫌弃地拎着两个人去洗手。

 

当然他也十分嫉妒洗完手之后十四松能坐在那里张着嘴被一老师投喂小饼干。虽然那个情形怎么看怎么像在逗宠物玩。兄弟两个人完全无视他。一个投食一个被喂很是欢快。

 

「老师我还在这里呢。」空松不满抗议。

一松用完人就忘了,跟十四松兄友弟恭玩了半天。这才抬起头来,意识到还有这么个人在。

「哦松野同学啊,保健室已经下班了你可以回家了。」

 

「……」

老师过河拆桥不要太明显啊。

 

不过下一次他还是会开开心心陪着十四松去打棒球。小孩表达好感很直率。总是一脸阳光地咧开嘴笑着,叫他空松哥哥。

 

一松一板一眼地纠正他。「是臭松,不是空松哥哥。」

十四松不明所以地歪着头,看看一松,再扭头看看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反驳的空松,费力理解了一会儿,还是眯眼笑着去挽空松的手,「空松哥哥!」

 

空松看着一松一脸调教失败的挫败表情莫名想笑。

 

椴松倒是看上去挺喜欢空松的。遇见了就跟他撒娇要抱,有模有样地跟他讲班里又有几个女孩子对他表示好感,周末又要和另外哪几个出去玩,空松很捧场地表示羡慕,被一旁誊写资料的一松余光瞟了一眼,顿时正襟危坐闭上嘴。

 

讲完了小椴就问他要糖吃。空松颠颠地抱着他去小卖部。没看见椴松笑眯眯的胜利神情和一老师在他身后竖起来的中指。

 

当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让椴松骑在自己脖子上把他载回来过后,轻松把小祖宗接走了,一松都要有好一阵不给他好脸色看。

 

空松后来苦思冥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老师,你要是想骑乘的话也可以?」

「…滚。」

 

加上小松和轻松,一松的兄弟们他都见过,这些倒是没有问题,重点是,

「我还没做好准备见一老师爸妈啊……」

空松哭丧着脸。

 

一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谁跟你说见我爸妈了。自从我爸退休那两个人就环球旅游去了,现在谁知道在哪个南方国家沙滩上晒太阳。」

 

「那见谁啊?」空松茫然地眨眨眼睛。

难道还有什么幕后大BOSS?

 

「就小松哥哥和轻松哥哥两个人。十四松和椴松都在住校呢。那两个人你经常见,有什么好怕的?」

 

「为什么突然要见校长和校长秘书……再说不是学校里经常都在见嘛。」

空松心里还是发怵。 

 

「不是校长和校长秘书,是我哥,和我哥,懂?」

 

懂懂懂。空松心想。老师您这个说法就和“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是一样的。是把不成器的在下拉去给哥哥大人正式过过目,我懂。

 

「一老师要是我表现不好怎么办。」

他紧张地看一松。

 

「得了得了你什么熊样他们还不知道?你上次体育课踢足球一脚踢碎了轻松哥办公室的玻璃窗你还记得伐?他被小松哥拖出办公室后好半天才眼神恢复高光。」

一松斜他一眼。

 

空松:「……」

讲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老师你就不能别让我想起来吗。

 

「我哥他们也没对你报什么期待。」

一松又宽慰他说。

 

「老师这个安慰人的方法不太对吧,倒是给我点鼓励啊比如亲亲什么的…」空松据理力争,捍卫合法权益。

 

「亲毛,走了。」一松拍了一下他的头,「记得跟你家里说一声你今天不回家吃饭。」

 

「诶诶诶今天就去?!话说老师你不要临去之前才告诉我啊?!讲道理至少提前几天告诉我让我做做心理准备吧!」

空松傻在原地。

 

一松哪管他喋喋不休。揪着后领提着人就走。

哪里来的上帝时间给你做心理准备。他想。我还没时间做心理准备呢。

前一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小松在饭桌上突然像心血来潮一样提议说「抽时间把空松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吧」,然后又自顾自地定了时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好了~轻松,明天多做一个人的饭。」

轻松挥挥手表示知道。

 

小松的性格一松再清楚不过了。陈述句就是陈述句,不是疑问语气,没得商量。

我今天要不把你带回去,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家门呢。

他心想。

 

开车带空松回家的路上,看他一直在副驾坐立不安,又叹口气。

「万一出什么事儿了,还有我在。好了吧?」

 

 

来给他们开门的是小松。空松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到校长,心里免不了还有些怯。一声校长还没喊出声,就被小松打断了。

「不在学校就别叫校长了,叫哥哥。」

空松就规规矩矩鞠了个躬,叫了声哥哥。

 

小松没架子,也自来熟,上去就猛揉他脸,「哇这是什么这个听话的生物。来叫一声哥哥大人来听听。」

 

空松一边艰难地被小松蹂躏脸颊,一边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哥哥大人」。

 

小松家里好几个弟弟,从没见过这么乖的,禁不住双眼发光,用手臂圈住空松脖子,兴奋不已,「好听话啊!呐一松!把他送给哥哥玩吧!」

 

我不是玩具啊校长……

空松眼神十分空洞。

 

一松倒是对此没多大反应,他径自抱住了扑到自己怀里的超能喵,懒洋洋地坐到了沙发上去逗猫玩。

「在我答不答应之前,你最好先看看轻松哥哥的脸色。」

 

小松登时安分得不能再安分。

「……轻轻我错了。来来空松,叫轻松也叫一声。」

 

轻松刚刚还在厨房里做饭,现下正围着围裙走进客厅。空松见着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心里就怂,嘴里下意识恭恭敬敬溜出来一句,

「嫂子。」

 

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

 

小松大喜过望地握住他双手,眼含热泪,比刚才自己被叫哥哥还要激动,「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

 

空松僵硬地石化在了原地,「轻松さん对不起…」

他偷偷去瞅一松,用眼神传递信息:老师救我啊老师!!

 

一老师已经笑得在地上滚了。

 

空松:「………」

说好的万一有什么事儿还有你在呢?

遇人不淑啊。

 

他悲哀地回过头,仿佛看到轻松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轻松黑着脸走过去,没碰他,哐当一声在小松脑袋上敲了一下。

小松十分委屈,「为什么打的是我啊!」

 

轻松不理他,扭头看还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空松,「我记得你家政课不错?」

 

空松愣了一下,「嗯…」

 

轻松:「来,跟我进厨房。」

 

空松不敢不从,乖乖跟着就去了。小松和一松没事干,唯恐天下不乱地扒在门外看热闹:「呜哇,暴君要发威了…」

 

轻松忍无可忍回过头,「你们两个只会吃的笨蛋就不要来这里添乱了好吧!」

然后过去一人额头上敲了一下。

 

「暴君!」

小松控诉。

「就是!暴君!」

一松下巴抵在小松头顶,压在他头上,抱着猫跟着控诉。

 

轻松眼睛一瞪。

「有意见?!吃人嘴短没听说?!」

 

「好凶哦!」

「就是!好凶哦!」

 

空松心里一片安详简直想升天,见到弟力爆炸的这么可爱的一松老师今天这一趟怎么都值了。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向轻松申请,「报告老师,我请一分钟的假。」

 

轻松摆摆手,「在家里你也就别叫老师了,我本来也不是。别逮着个人就叫老师。你要干嘛?去吧。上厕所?一分钟搞不定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空松走过去,强行拨开了一松还捂着额头的手,轻柔地吹了吹。

 

 

轻松用力拍上自己眼睛,往下抹了一把。

哔了狗。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让脱团狗都想烧了他们的傻逼小情侣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小松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待遇,眼睛都看直了,「轻轻你刚才打得好痛我也要吹吹!」

 

回应他的是轻松飞过来直击天灵盖的锅铲。

 

 

闹了一阵,总算把两个看热闹的赶走了。

空松一边帮轻松先生洗菜一边听他讲小松校长和一松老师是如何花式炸厨房的。

 

最终得出结论:「轻松さん也不容易啊…」

轻松拍了拍他的肩,「你懂就好。下次记得不要叫嫂子了。叫轻松哥哥。」

 

空松无端打了个寒战。

 

「好的轻松哥哥,明白了轻松哥哥。」

 

 

饭桌上小松和轻松两个人负责喋喋不休,小松不时还问空松两句话。一松就闭着嘴安静地吃饭。空松逮着空闲,偷偷去瞅他。

吃东西时跟个猫一样安静的一老师也是这么可爱。啊,捧着碗喝汤的样子也这么可爱。

他盲目地在心里冒粉红泡泡。

 

 

一松吃饱饭,懒洋洋地拍了拍肚子,起身去上厕所。他刚一进去,小松反应迅速:「轻松,去锁门。」

 

轻松起身就去了。扣上了外面的门栓。曲起指节在门上咚咚叩了两下。

「先在里面呆一会儿啊一松。我们有话跟你的小朋友讲。」

 

「卧槽!松野小松!锁哪别锁厕所啊!!!!!妈的个智障等我出来劳资跟你拼命!!!」

一松在里面哐哐哐暴怒拍门。

 

空松:…………

果然是亲兄弟。

 

 

小松坐回沙发上。漫不经心摆了个姿势。轻松冷着脸站在他旁边。

「那,谈谈?松野。」

 

谈谈谈。当然谈。校长要谈怎么敢不谈。

 

空松被这阵势压得恨不得给他跪下。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就知道没那么天真。

 

 小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飘过来的眼神里却没丁点笑意。

「上学期的事还记得吗。」

 

空松像被针刺了一样抖了一下。小松注意到他一点点地收紧了手指,指甲嵌进了掌心,用力到指节发白。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但那两道锋锐的眉毛明显地沉了下来,整个人散发出无声的威压,像谁要从他这儿抢走什么似的。

不知道怎么的想起轻松不在的那两年,他嫌味叔叔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明明没什么要守护的东西,就别装出要守护的样子。』

 

一松,你捡回来这个,是头凶兽啊。

 

「我记得。」

他谨慎而冷静地回答说。

 不用小松提醒他也知道说的是什么。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

 

「行了也别那么看着我。」小松换了条腿搭在上面,「是你一老师自己想不开闹的。我还劝过他几句呢。也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你。我纯粹是看一松自己太难受。」

 

空松闷着不说话。

 

「但是他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要只是一时兴起招惹他,」

小松眯眼笑笑。

「我家小猫咪心思单纯,我跟轻松可没他那么好打整。」

 

「我不是。」

空松这次很快回了话。他没有再叫一松老师。

「我会跟一松证明的。」

 

「我跟轻松没别的意思,就是怎么着也不能让家养多年的猫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别人随便叼去了。全家人一直都护他护得好好的,护他无忧无虑过自己想要的简单生活,不能让他随便在外边就受了委屈。」

小松手撑在沙发边沿上,说得不紧不慢。

「我们家一松喵呢,在家里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是个连末弟的零食都抢的性格恶劣的任性鬼。要是不想养了或者养不下去了,早点还回…」

 

「不还。」

空松还没等小松说完就梗着脖子粗声粗气打断了他。还重复了一遍。

「我的。不还。」

 

 小松也没跟他发怒,就叹口气。

「那就这样吧。但是你别忘了,如果哪天一松不情愿了,就不是你还不还的问题了。」

 

「我不强迫他。」

空松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跟一老师说是自由恋爱,就是自由恋爱。他不愿意了的话我不留他。我上次…上次也没有硬要他遂我的意愿。」

 

小松盯着他看了一阵,拍拍手。

「成了,去把一松放出来吧。」

 

空松:………

都忘了一老师还锁在里边。

 

 

一松出来之后面色不善,径直往厨房冲,一看就是要拎菜刀。预备立刻在这个家里造出兄弟相残的惨剧。

想谁也知道,在厕所里关了快半小时谁都没好心情。

 

轻松面无表情往厨房门口一站,抬腿踢在门框上。堵着他。抬头不轻不重瞟他一眼。

 

一松逮着谁都凶,唯独凶不过他这个暴君哥哥。

 

毕竟…

毕竟吃人嘴短。

 

他不甘不愿嘁了一声。掏出车钥匙,回头瞅了空松一眼,「走了。我送你回去。」

空松愣在那里呐呐地应声,「哦。」

 

小松笑嘻嘻在门口送别他们。「下次再来玩啊。我和嫂子等着你。……我靠靠靠轻松有话好说别你进去拎菜刀了啊!!!今天非要砍我是不是!!!」

 

「我替一松砍的。你就安心地上天堂吧回头遗产还少个人分。」

 

「你他喵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一松关了门,把吵吵嚷嚷都关在里面。手插在兜里,一句话没说朝外走,空松也就跟在他后边。

他现在紧绷了半天的精神才放松下来,觉得有些虚脱,手心发了些汗。

下次再也不要跟老狐狸对着飙灵压了。累人。

 

送他回去的路上一松叼着烟,一明一灭。两个人一路无话,在车里安静相对。

 

最终还是空松憋不住了。

「老师,你不问我什么吗。比如校长有没有棒打鸳鸯啊什么的?」

 

一老师用关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以为自己在演电视剧?我哥是不是还塞一笔巨款让你离开我?或者你指望两个基佬劝你说不要搅基?得了洗洗睡吧。我们不如来谈一谈下次把你关到厕所半小时试试?」

 

「老师停停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感受到你的怨念了。话说又不是我把你关到厕所的……」空松被他连珠炮一般轰炸得无法开口,弱弱地举起双手投降。

 

「是你,害我,被,关到,厕所,的。懂?」

汽车正好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一松一脚踩下刹车。揪过他的衣领,和蔼可亲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空松只恨自己手上没个白旗挥舞。

「懂。」

 

一松吐出一口烟来,伸手往窗外掸了掸烟灰。手放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直视着前方,等着红灯变绿。

「我信你。」

他说。

 

空松总觉得这几个字眼熟悉,仿佛自己在哪里和谁说过一样的话,但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干脆不去想了。

 

他倾身过去,在夜晚寂静的车厢里和一松交换了一个淡淡烟草味的吻。

 

 

FIN.

 

——

写了全员,十分安详。

 

年中这两人吧,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但是私底下一个oso推一个kara推,平时关系好,涉及到本命就开始互相怼,ichi还怼不过,弱爆了,太可爱了(萌点走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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