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大學生AU

 

—

 

木葉在實驗文檔中敲入最後一個字符時已經是十二點過後。為了期末課程的這項作業，他已經沒日沒夜呆在實驗室好幾天了。淺褐髪的男生長吁一口氣，關閉文檔，將自己負責的部分傳到小組的公共雲盤賬號上，算是大功告成。他朝窗外看了看的同時滑開了手機。冬日的夜空無星無月，幽幽一片冷寂如墨的黑色。木葉將注意力移回發亮的手機屏幕，向後靠在椅背上，打開推特隨便瀏覽了兩條，下意識地把通知欄下拉看了看時間。

 

零點十分。

 

日期是十二月五號。

 

……………………………………………………等等十二月五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木葉後知後覺地在午夜的實驗室里抱頭慘叫起來。他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旁邊座位上同他一起完成實驗項目的同學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在週五深夜做完實驗，他正打算叫木葉一起去喝一杯，卻見木葉匆匆忙忙把桌子上的耳機、筆記本電腦、鼠標、iPod、保溫杯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股腦全掃進了書包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背好包往外奔。丟下一句「實驗室拜託你關門了項目也拜託你提交了我有急事先走了！！！！」就背著東西哐當哐當慌不擇路地跑了。

 

 

「……搞什麼？」

 

同僚疑惑不解地看著哐一聲被甩上的實驗室門。門外還有木葉絕塵而去的匆忙腳步聲。

 

「難道這小子半夜十二點還有約會？」

  

  

靠他媽的死了死了絕對完蛋了。木葉心如死灰。交往幾年了他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岔子。他來不及再看手機，一路狂奔到了學院門口，的士很快就到了，他匆匆忙忙地攔了輛的士，飛快地打開車門鑽進後座，給司機報了赤葦家的地址。這才有空打開LINE。

 

果不其然梟谷VBC的群裡面已經吵炸了，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事。然而除了消息太多、提示紅點中已經變成省略號的排球部群組，其他還有朋友以及其他幾個群的消息，之外並沒有那個人給他發來的訊息。他往下滑，赤葦和他的聊天已經是12月4號早上了。這幾天木葉忙著做實驗，各種事情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沒有空餘心思管其他事。除了他做實驗間隙偶爾發消息給赤葦抱怨幾句和兩人間慣常的問候寒暄外，赤葦很少發訊息打擾他。通常木葉忙到半夜兩三點結束時，才能有空打開手機，看到對方十一點給他發來的晚安訊息。

 

 

 

木葉心一橫抹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

 

橫豎不就是一死。

 

 

 

凌晨零點二十一分。

 

赤葦終於在狂轟亂炸響個不停的排球部群組消息里——幾個原本三年級的學長還有經理們自顧自地吵吵嚷嚷聊得停不下來——還有其他人陸續發來的祝賀短信和LINE短訊中，收到了木葉發來的第一條消息。

 

「赤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Д༎ຶ`) 」

 

他拿不準對方是幾個意思，畢竟之前木葉在資料堆里翻得昏天暗地時，也為了宣洩壓力而發過類似的消息給他。莫非又是實驗哪部分出了岔子要重做？赤葦拿不準以對方的遲鈍程度和反射弧，到底有沒有反應過來某件重要的事。

 

「嗯……在？」

 

他只好小心謹慎地這樣回復道。

 

界面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木葉在那邊噼里啪啦心急如焚地打字，沒幾秒消息就發了過來。「總之其他先不管了我要到了！！！！！你在家吧？！出來開門！！！」

 

……哈啊？赤葦更加搞不明白了。大冬天深夜裡，也不管人睡了沒有，一上來就這麼不客氣。不過看消息，應該是正往這邊趕過來的樣子。他撓撓頭，穿著家居服從被窩里爬起來。幸好室內開著暖氣，不算太冷。赤葦裹上一件厚外套，踢踏著拖鞋，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地走去玄關，按照對方的指示去給他開門。

 

窗外有刺目的車燈掃射而過，緊接著是嘎吱的急剎車和關門聲，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特別清晰。汽車似乎又啟動開走了。然後是啪嗒的腳步聲。赤葦打開門時的時機正好，飛奔進來的木葉帶著一身涼意，準確無誤地連人帶書包直接撞進了他懷裡。淺褐色頭髮的前輩穿著牛角釦大衣，圍著圍巾還背著書包，還在喘著粗氣，像是從實驗室直接趕過來的。木葉雙手用力環住他脖頸，抬起頭急吼吼地幾乎是喊了出來：

 

「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バカ葦！！！！！」

 

「……」

 

赤葦稍微有點胃疼。「那個。木葉前輩能這麼主動投懷送抱我是挺高興的。但請你能不要在這種時候叫我バカアシ嗎。我現在姑且也算是壽星。」

 

木葉吸溜了一下鼻子，赤葦這才注意到他一路在寒風中跑過來，凍得鼻尖通紅，頭髮也比平常亂了一些。比他矮一些的前輩埋下頭，淺褐色的柔軟髮絲在他頸間拼命蹭著。說話帶著點鼻音。

 

「…嗯，我其實是在生我自己的氣啦。對不起，赤葦。這幾天太忙了竟然都忘記了……剛剛才想起來。抱歉。」

 

木葉埋在他頸間自顧自一疊聲地說著抱歉。末了抬起頭來，在他懷裡微踮起腳，摟著人的脖子像是賠罪一樣急切地去親他的嘴唇。

 

換作往常他主動去親赤葦的話，都會被肉食系的後輩揪住加深親吻，不吻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決不罷休。但這次赤葦沒有回應他。後輩抬手抵在他胸前，輕輕推開了他。

 

木葉心裡猛地難受了一下。

 

赤葦拒絕了對方討好似的親吻，平常沒什麼表情的臉微微蹙著。

 

「雖然想讓自己通情達理一些，但是被木葉前輩忘記了生日，果然還是有點不開心。……好歹算是後輩，就讓我任性一下吧。」

 

「我知道。是我的錯。」木葉看上去很沮喪。他乾脆埋頭蹲了下去，垂頭喪氣地揪著赤葦的褲腳，像隻可憐兮兮縮成一團的狐狸。

 

赤葦又心軟了。他幾不可聞地輕輕歎了口氣，揪著人腦袋後面的帽子提了提，「算了，站外面冷，先進來吧。」

 

 

 

 

 

木葉換了拖鞋，跟著他走進屋。赤葦像往常一樣自然而然地伸手幫他取下書包，進臥室之後放到床頭的置物櫃上，再幫他把外套脫下來掛到衣架上。木葉坐在他床邊，沒精打采地屈腿抱成一團。

 

赤葦慢吞吞地說，「雖然不想說這些……不過木兔前輩可是提前了一個小時就跟我說了生日快樂噢？還是直接打的電話。」

 

學長上來就單刀直入喊著赤葦生日快樂，被他吐槽說還沒到時間的時候，似乎在電話對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嘿嘿我想做第一個給赤葦說生日快樂的人嘛，什麼事都要當第一不是嘛，接著又恍然大悟想起什麼似的驚慌失措自顧自嚷嚷，嗚哇等等我第一個給赤葦你說生日快樂木葉會不會生氣啊？！木葉在你那邊嗎？！在嗎木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木葉！原諒我！

 

他…不在啊。赤葦回頭看看除了自己之外空無一人的房間，壓下心緒，若無其事地吐槽，木兔前輩竟然能意識到這種事，真是讓我感到吃驚，是從KY畢業了嗎？角色特點都消失了喔。還有你太吵了，這麼晚會吵到鄰居，麻煩你小聲一點。

 

木兔被他挑撥得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話題，氣得亂七八糟跟他吵嘴。木兔光太郎總是有這種讓人振奮情緒的能力的，不管是以前在球場上還是如今。赤葦掛電話的時候心情都稍微好了一些。

 

赤葦說完這句話後，身旁來遲的人像是被戳了一刀一樣抖了一下。

 

「黑尾前輩和月島也在12點準時給我發了生日快樂的訊息。」

 

木葉像又被戳了一刀一樣抖了一下。

 

「作為最該準時的人……你可是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喔？木葉前輩。」

 

赤葦插了最後一刀。

 

木葉哭喪著臉抬起頭，好看的眉毛耷拉著揪成一團。似乎因為赤葦的話，沮喪程度又加深了很多。他不言不語地伸手掀起赤葦的被子，然後整個人鑽了進去繼續縮成一團，本來平坦的被子裡拱起來一大块。

 

赤葦：……

 

等等，我並不是想要這個效果。話說這是什麼反應啊。赤葦有點脫力，他哭笑不得地去戳被子里拱起來那一團。「木葉前輩？」

 

「不要管我，讓我自我厭惡一會兒。」木葉聽起來都要哭了，似乎的確很低落。被窩裡傳來他幽幽的自怨自艾聲：「好想去死。……太差勁了我。」

 

不，你這樣在別人的被子裡思考人生讓人怎麼睡覺。現在可是半夜十二點過。赤葦心裡吐槽。他頭疼地搖搖裹在被子里的傢伙，「雖然我也這麼覺得。不過請起來，我要睡覺了好嗎。」

 

「那我去睡沙發。」

 

木葉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剛才被赤葦推拒了一次，他也沒想今晚上和人一起睡。

 

「那個……大半夜自顧自跑到人家家裡來，自顧自團進人家被子里，又自顧自說要去睡沙發，讓人很困扰的說？」

 

赤葦顯然跟不上他的節奏，表情有點抽搐。

 

「那算了我回去了。」

 

木葉哭唧唧地伸手去拎自己的包就要走。「打擾了不好意思。」

 

 

還沒摸到自己的書包帶就被赤葦一把拽著襯衫後領摔在了床上。黑髮的後輩也不客氣，直接翻身就騎了上去，揪著領帶慢條斯理地伏下身，直到把臉湊到他眼前，赤葦一張沒表情的臉紋絲不動，兩個人鼻尖挨著鼻尖，湊得不能再近。近到對方的說話的氣息都噴在木葉臉上。

 

「我是說，來都來了，事情都這樣了。你竟然不打算陪我睡覺的話，我很困扰的喔？」

 

 

 

 

木葉被他壓在身下，驚魂未定，咽了一口口水，抖抖索索地伸手指著自己下面。

 

「那個…我硬了。幫我解決一下？」

 

「……」

 

 

 

 

赤葦露出了嫌棘手的表情，就著對方躺在他床上的姿勢動手直接扒掉了人的褲子，然後拽著腳腕把木葉拉過去坐到床邊，蹲下去就要往嘴裡含。

 

「不不不不不不赤葦你等……等等我的意思是用手就可以再說本來今天是你你你你的生日不是我的……」

 

木葉急得話都說不利索了，要不是被拽著腳踝跑不掉他早往後縮到墻邊上去了。然後淺褐髪的男生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差點像隻炸毛的狐狸一樣蹦起來。

 

赤葦伸出舌頭在他頂端舔了一口。

 

 

 

 

後輩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拍拍手安定地站起來。

 

「不用慌。我沒那個打算。剛才只是逗你的。」

 

木葉：……

 

 

 

 

赤葦覺得心情變好了一點，他輕笑著爬上床，伸手在呆愣愣的前輩額頭上彈了一下：「去洗澡。順便幫你。」

 

說著把手從對方光裸的腿下繞過去，木葉配合地伸手摟住他，順帶用腿環住了他的腰。赤葦把人整個抱起來托在身前往浴室走，補充通知：「一起洗。」

 

「唔……」木葉眉頭皺得緊緊的，拖長了鼻音，似乎有點糾結。

 

「嗯？」

 

「……知道了。」木葉很快繳械投降。

 

 

 

 

 

 

「我說啊，赤葦。」

 

「嗯？」

 

「之後生日禮物會好好補給你的。」

 

「明天也會好好陪你的。」

 

「那我要看裸體圍裙可以嗎？」

 

「……」

 

「上次買的水手服。」

 

「……」

 

「我想想，蕾絲睡裙到了好像還沒拆吧。」

 

「……」

 

 

 

 

 

「我說，你是不是有點太得意忘形了？」木葉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

 

「得意忘形的是誰？」赤葦氣勢上不輸半分，直截了當地反問回去。「我可是記得有人…」

 

「行啦。」說到一半木葉掐住了他的話頭。前輩摟著他脖頸，似乎有點無奈，又被他弄得有點好笑。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頸。

 

 

 

「都依你。」

 

 

——

 

突發生賀。

 

本来計劃生賀是另一篇來著。昨天打了一晚上遊戲（……）今天肯定寫不完。【我差不多是個廢人了.jpg】

赤葦聚聚生日快樂w 雖然我不是廚（堅持）但我還是愛你的。